他们的这种情况绝非缺乏斗争性。当急速的变革成为可能时,这些人可以立即表现出果断和勇气。虽然他们在一般意义上并不属于激进派,但是我认为他们具有转向激进派的很大可能。首先,他们是一群知识分子(别忘了是谁选择了他们),其中大多数人已有了自己的使命,并且认为自己在为改良社会进行真正重要的工作。其次,他们是现实的,似乎不愿去做巨大的,但却无谓的牺牲。在真正斗争激烈的情况下,他们十有八九要放弃自己的工作而参加猛烈的社会行动,例如,德国和法国的反纳粹地下活动。我觉得,他们反对的不是斗争而是无效的斗争。
经常提出讨论的另一点是关于享受生活,过得愉快的希望。这一点与全力以赴的狂热的反抗几乎水火不相容。在他们看来,后者牺牲过大,而又不能获得预期的微小的成果。他们大多数人在青年时期都有斗争的经历,都有急躁、热情的插曲,现在大都懂得对于急速变革的乐观态度是没有根据的。他们这些人作为一个整体致力于在日常生活中以一种能被认可的、冷静的态度,愉快的努力从内部去改良文化,而不是从外部去反对它,与之较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