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道。”张居正无意猜测。
“是太后,”冯保眨眨眼睛,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,“太后早就知道章大郎是邱公公的外甥,有心保他又说不出口。你那揭帖里用了‘误伤’两个字,真是绝妙啊。”
“这有何绝妙?”
“若太后口气硬,不讲人情,误伤人命也可重惩。若想救人一命,这一个‘误’字,里头有多少文章可做。”说到这里,冯保又把身子凑近一点,好像老朋友谈心一样说道,“张先生,太后的心情咱知晓,她就是要保章大郎一条命。”
“还有呢?”
“还有……还有的文章,就靠你张先生来做了。菜刀打豆腐,两面光溜,你张先生有这本事。”
说心里话,张居正并不喜欢冯保这样阴阳怪气的脾性,但深知他有着翻手为云、覆手为雨的老辣手段,所以又不得不深与结纳。接了冯保的话头,他答道:
“冯公公,仆初为首辅,许多事考虑不周,太后与皇上处有何思量,还望公公能预通声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