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哥坐下来,问我:“六坨,你看见蛇……相缚了?”
我说:“没有,我没看见。”
“只有我们……两个人,你讲没……事的。”通哥说。
我说:“我妈妈不准我讲,要打人。”
通哥就笑了,说:“是……啊,不……要讲,讲出去不……好。王连举不……管他,腊梅还要嫁……人的。”
我听不懂,想着妈妈讲的那句话,就笑了起来,说:“蛇相缚,快解裤。”
通哥说:“那是迷……信,没有那……回事。”
我问:“那我今后要是看见蛇相缚,不用解裤?”
“你相信就……解,不相……信就不解。”通哥像是没了兴趣,心不在焉地回答我,又开始拉二胡。通哥像是刚才受了刺激,舌头也不吐,眼睛也不闭,头也不晃。可他拉着拉着,舌头又吐出来了,头也晃起来了,只是眼睛没有闭上。
宣传队的人慢慢到齐了。突然,有人问我:“六坨,你看见蛇相缚了?”
我立即红了脸,说:“没有,我没看见!”
女的就躲得远远的抿嘴笑,男的全围过来问:“都说你看见了蛇相缚了,真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