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我回国后就不再回来了。”
他的黑眼睛闪烁了一下。他是个健谈的人。最后,哈姆林太太必须下船舱去洗个澡,可就这一会儿,他已经跟她讲了好多他自己的事情。他在马来联邦州生活了足足二十五年,过去十年里,经营一家南方的种植园。那里的生活是寂寞的,和所谓的文明简直不可同日而语,但他赚了些钱,在橡胶生意浪潮中,他的生意做得不错,凭借着跟他那副乐天知命的相貌不相配的精明,他把自己的储蓄投资到政府债券中。但随着经济开始衰退,他也准备退休了。
“你是爱尔兰哪里人?”哈姆林太太问道。
“戈尔韦。”
哈姆林太太曾经驱车途经爱尔兰,印象中,她依稀记得那里有一座阴郁的小镇,粗糙的石头房屋,荒颓残败,面向阴森森的大海。一片荒芜,夹着细雨,寂寞、偏僻,这是她对那里的感受。难道这就是加拉格尔先生即将度过余生的地方吗?当他谈起那个地方时,语气里充满孩子般的向往。他的活力和那个灰色的世界相比,显得那么不协调,这勾起了她的好奇心。
“你家人都住在那里吗?”她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