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办公桌和办公室的锁都锁上后,我关了门铃。就像平时一样,我没有锁接待室的门。走完走廊后,我们又下了电梯。就连电梯工人都闻到了印第安人身上的味道,那味道可真够重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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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子停在消火栓旁。那是一辆定制车,是七座的帕卡德,有着深蓝色的车身,并且是最新款,里面装饰着灰色的绒布。坐这种车有必要戴上珍珠项链。坐在车上的是个看上去不像美国人的司机,有着一身黝黑的皮肤和一张冷漠的脸。印第安人让我坐在后座。我就如一个被“好闻”的殡仪员任意安排的高级尸体般,孤单地在那儿坐着。印第安人在副驾驶座坐着。车子在路中间转了个头。一个站在街旁的警察轻轻地喊了声“嘿”后,便马上俯身系起了鞋带。他那声“嘿”喊的似乎非常假。
我们顺着日落大道向西快速且安静地奔驰着。我偶尔还能闻到那个印第安人的味道,他就在司机旁边静静地坐着。尽管司机看上去像是在打瞌睡,却很容易地就超过了那些速度非常快的敞篷跑车。我所坐的这辆车像拉着后面的车向前飞驰一般。一路上,司机遇到的都是绿灯。某些司机有时也能碰到这种情况,不过,他一路上都是如此。我们顺着曲折的道路继续奔驰着,路过了很多地方,有被古锡和花边贴满了的橱窗;有上面写着影星名字的古玩店;有豪华的现代住宅区,好莱坞皮条客可以在那里揽到无数客人;有格鲁吉亚殖民区的那些老旧建筑;有紫色帮会经营的、里面配备着有名的厨师和同样有名的赌博室的新夜总会。还有一家汽车餐厅,实际上可以说是一家独立的餐厅。餐厅里,女孩儿们戴着鼓乐队队长帽,穿着丝质的白色军上衣。不过,她们的下半身则只穿着那种士兵穿的、戴有穗子的亮长靴。路过这些地方之后,我们又路过了比弗利山庄那非常宽的慢弯路。北面的山隐约可见,豪宅在其中若隐若现。南面有一片绚丽的灯光区,在没有起雾的黄昏时分清晰可现。过了比弗利山庄之后,我们向一条山路驶去。海上吹来一阵晚风,我觉得有点儿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