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这场沙暴及头一天不停的跋涉已经耗尽了大家的精力,黎明时分,半数牛仔都在马背上睡着了。他们想停下来,但考尔再次要求大家往前走。他知道他们已经少走了许多路,可是不打算因为大家困倦难熬就停止前进。整个上午他都骑马在牛群里走来走去,鼓励手下的人驱赶牛群继续前进。他们到底走了多远,他心中没有把握,但他知道至少还需要一天的路程。马匹已显出缺水的迹象,更不耐旱的牛则在后面跌跌撞撞地走着。
狄兹一人将大部分走散的一伙一伙的牛赶了回来,它们都没有走远。平原非常广阔、平坦,牛群即使跑到数公里外,也能被发现,至少逃不出奥古斯塔斯与狄兹这样的视力冠军的视野。
“你还丢了一群。”奥古斯塔斯指着西北方向说。狄兹看了看,点了点头,驱马而去。杰斯帕也看了看,但除了蓝天与热浪,什么也没有看见。“看来我该用眼镜了,”他说,“我什么也没有看见。”
“有迟钝的大脑就有迟钝的视力。”奥古斯塔斯说。
“咱们的头脑都够迟钝的,要不然就不会在这儿了。”稀汤没好气地说。他近几个星期以来对什么都不满意,谁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。
直到正晌午,考尔才宣布停止前进。这时,马匹因驱赶落伍的牛而耗尽了体力。牛仔们来到篷车跟前,他们大部分人喝完那杯水后便倒地而睡,顾不得打开铺盖,连鞍毯也不要了。波·坎波异常小心地分配用水,只给每人三口喝。纽特觉得他能喝下一千口水。他从来没有尝到过如此甘美的东西,从来没有想到这普通的清水竟会如此清爽可口。他记得从前他每次都不加思索地喝个饱,如果他能再次得到那种机会的话,一定要好好地品品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