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姓范的倒霉催是节度使的儿子。
陈玄早猜出来了,但他没想到,这个霍远能跟他说这么多,连节度使想把刁玉明换掉这种打算也告知给他。
“范大人乃是西北军政一把手,想换个知府,还不是一道政令的事。”
陈玄冷声道:“在下身份低微,实听不得如此大事,若无旁的事,陈某便告辞……”
“哎,你别说说就走啊!”
霍远如此身份,哪一个不是卑躬屈膝笑脸相迎,就只有陈玄这一个,竟是说甩脸就甩脸,半点没有好颜色看。
他都有点后悔,刚才贸然震慑陈玄了。
“我喊你留下不为别的事。”霍远掷地有声地话,彻底将陈玄的脚步定在原地,“你的功名因被陷害断送,你父亲因你入狱亡故。”
“经此九死一生,家破人亡。”
“陈玄你难道就不想报仇?”
“报仇?”
这个霍远存着想将他收归己用的心,话里话外还处处震慑试探,陈玄道:“霍公子是从哪里看出在下有不甘于现状,报仇的心?”
“即便你不想报仇。”
霍远眸色蓦地紧缩,“当年科举舞弊案幕后的人也不想让你活着不是么?”
“陈玄,你不必对我忌惮,我也并非无人可用,只是看在你救了我表弟一命的份上,向你递个向上走的机会,愿不愿意的还看你。”
陈玄端坐在哪儿,四目相对,霍远与他视线针锋相对。
末了,陈玄怅然笑了下,“当年旧事我是想给自己一个清白,也想讨个公道,但我现在一介种地的农人,最多能跟永通货行的老板做点小生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