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离开那天,正好前一日传来姝懿长公主病重的消息,谢冉在城门口送过了谢至之后,便直接到公主府去了一趟。回来时在莲花洲看到正在钓鱼的谢蕤,脸色便不怎么明媚。
她悄声走近,侍女们都在附近各行其是,倒是没扰了谢蕤的雅兴。敦柔郡主偏头看了她一眼,还道她是因为舍不得谢至的缘故,心中有感,温声问了句:“心情不大好?”
不曾想,谢冉却摇了摇头。
“才去见了姝懿长公主,”她这样说,谢蕤便明白了,随即又听她叹了口气,道:“好好个金枝玉叶成了这般模样,听公主府的侍婢说起,如今她时常癔症,平常时日,也总是疯癫惊惧之态具有,早先连孩子都被吓得不敢与她亲近了,也怨不得萧嫔有这样一重考虑,非要让萧放带过去养。”
谢蕤听了这一通,一时没有说话。想了想,忽而笑了笑,问道:“那你现下是在感叹什么?别告诉我如今才懂了良人这一说!”
谢冉微微一愣,不得不说,这一路回来,她倒顾念过这一层。
嫁人嫁人,可不正是第二次投胎么。
但追根究底,她真正感怀的倒也不是这点。
“就是……”谢冉似乎一时想不到该如何表述,憋了一会儿方才道:“说到底也是萧家的事,想着想着,不期然便又想起了经年旧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