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一直未曾这样离开过,哪怕之前那汉子去做工,去走镖时候,一去个把月,她都没有如今这般心绪不宁。看着家里的大门被合上,彻底绝开了她的视线,她才拽了被子过来裹在身上,只是整个人是彻底没了睡意。
靠在墙上,一时间思绪翻飞,也不知道到底想了什么,纷杂繁乱,可过了半天,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想到一般。
一阵冷风顺着窗户缝进来,吹的她一个哆嗦,却也回了神。突然的就想跟着那个汉子一起走,哪怕是路上多说几句话也好吧。不过到底就只是想想罢了,她不是不懂事的女娃娃了,知道那般做,只会让那个汉子心里更加不放心。
想了一会儿,觉得没劲,索性就又躺下了。有些事,想不想都是要发生的,她只管好生顾着家,等那个汉子打完了仗回来,不管是狼狈而归,还是高头大马衣锦还乡,至少都能有个归宿。
迷迷糊糊之间,她又睡着了。说是睡着了,但却并不踏实,一直到天儿大亮了,她才揉着有些闷疼的脑袋起来了。
且不说林宝珠是怎么提不起劲而来做活儿,只说到了营地正在看媳妇给带的行李的张满囤,这会儿就忍不住觉得心头酸酸的。他原以为,媳妇只是给拿了些吃食跟衣裳,却不想,那被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裳里面裹着三张百两银票。
旁的他不知道,但媳妇买完院子以后,家里的现钱他是清楚地。自家媳妇爱财,时不时都要在头睡觉时候数数家里的现钱,最初他还为这事儿吃味过呢。前几天见媳妇数碎银子跟银票,家里在镇上投了新的作坊,又在县城租了铺子,最后余下了不过三百两。如今,为了他,媳妇竟全给拿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