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说,陶大真人,你能否走快些?大晚上的念诗就不怕把鬼招来?”
“我念诗是为了你好。”陶弘景撇撇嘴,幽幽说道,“不信,你且听听看。”
陶弘景的话音方一落定,便不再有空灵的声音贯透山谷,四周一时寂静下来。
这诡异的宁静还没持续到半分钟,从泥土里、从树林间,从大地上的每一寸皮表上,便缓缓渗出了一丝又一丝微弱的呜咽….
最初,声音只是如绵长的丝线一般,一重一轻,飘忽不定。
可仅仅是片刻的功夫,声音越来越大,发声的源头也越来越多,到最后,群山一起悚动,山谷之间就像是响起了不知名的合唱。
那一声“呜...呜...呜”的声音果真是让人听得头皮发麻,与起伏的山涛、呼啸的谷风,一起组成了一只诡怖的协奏。
乍一听起来像是小孩啼哭,可是那声音毫无稚子之音的清脆明亮,而是带着干干的涩感,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一般,吃力而沙哑,像是要咳出血来。
萧衍不仅是头皮、就连握剑的手都开始发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