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兵士,于江山社稷,于黎民百姓,是值得尊重的;但是对这些营妓而言,他们跟刽子手何异?她们年轻鲜活的生命,一点点枯萎在他们的身下。
“人活着,总是要有些盼头,否则又与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?”顾采薇幽幽叹道。
水沉见她心情不好,岔开话题,找些轻松的话跟她说,但是顾采薇满脑子都是谢珠儿赤果的身体和那群营妓木然、悲苦的神色。
“算了,去伤兵营走走吧。”顾采薇坐起来道。
改变不了的现实,请允许她做缩头乌龟,自欺欺人地选择忘记。
出来的时候没见周路,顾采薇害怕他又挨罚,便问了侍卫一句,得到答复是他被宋铎叫去帮忙调查去,才放心下来。
因为近来是冬季,军营中人群密度极高,虽然顾采薇和众军医提前也做了预防,严重的流感还是来了。普通士兵也就算了,身体康健,就是不吃药,熬几天也就过去了。最严重的是那些年纪小,十四五岁还在发育期的士兵,身子弱些,再就是伤兵。本来就伤有病在身,免疫力低下,随便一场风寒可能都要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