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唐镜苦笑,他和李知府是仇恨之源,若是能突得出去,他早就拼死一搏了,可现在只要他一露面,铁定就是被群殴至死的下场。
“世伯不必多说,唐镜今日说什么也要保你周全,他们想要伤害到世伯,先从唐镜的尸体上踏过再说。”方唐镜嘴里豪气干云,心里殊无底气。
“唉,贤侄,你又何必如此固执,老夫老了,不愿学张元节故事。你还年轻,不可意气用事,当效杜根忍辱待时。于公,你当留待有用之身报效国家,于私,你突围出去才能为老夫洗冤报仇啊!”周县令苦口婆心。
张元节便是张俭,与杜根都是汉时义士,被宦官后戚所害,两人都选择了逃亡,不同的是,张俭逃亡中望门投止,连累了许多亲戚朋友为之家破人亡,而杜根则是忍辱埋名做了一名酒保,后来两人都得到了平反,但风评则不一。
周县令用张俭张元节的故事,表明不愿连累亲朋者,方唐镜孤身一人,忍一时之辱便可东山再起。
“死则死耳,大丈夫当效于少保,粉身碎骨浑不怕,留得清白在人间!刀斧加身又何惧哉!”方唐镜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。
原因无他,侯明已被逼到了墙角,李知府已经被人一脚踹飞,身边的随从拼死相护,被打得嗷嗷直叫,因此方唐镜声音越来越小,生怕被人听到注意到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