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珍边走边和果果聊天,问他这几天在学校过得开不开心,有没有被人欺负。没有,没有。果果回答的方式简单快捷,柳珍没有意识到自己那一堆固执、公式化的问题,果果压根儿没什么兴趣。
远远的,娘俩看见几只乌鸦在柏油路上鬼鬼祟祟地盘旋着,仿佛正在寻找猎物。
断裂带上的这条柏油路是去九寨沟的必经之路,平时旅游车较多,开得也快,你追我赶,超车不断,好像慢下来会死似的。乌鸦一般不会在柏油路上盘旋。一辆白色的豪华大巴车忽然冲了过来,那些乌鸦便飞远了。距离渐渐缩小,柳珍总算看清了,两只小狗正在柏油路上打得不可开交。怪不得呢。不怕死的畜生!柳珍心里骂了一句。不过,她很快意识到,自己搞错了。两只长得奶乖奶乖的小狗并不是在打架,而是一只小狗的腿被车碾断了,根本走不了,趴在那里,可怜巴巴的。另一只正努力把它从路中间往路边挪。可能是伤口太疼,那只小狗不时惨叫,而另一只,也不时汪汪叫着,好像在说话似的。柳珍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打动了,她仿佛听见两只小狗正在那儿说话,一个在说,兄弟不要碰我,我疼死了。而另一个则在安慰受了伤的伙伴,再疼也要忍着,公路上多危险啊,我必须把你转移到安全地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