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漱溟提到的新社会组织和文化改造备受代表关注。借助秦运章、张永荣、杨效春等与会代表提问,梁进一步阐明他的乡村建设主张,如“新社会与新文化,两者并无分别,我们想做到的社会,是个人本位与社会本位之间的社会”。梁漱溟的回答遭到安徽省立图书馆馆长陈东原、大夏大学教育学院院长邰爽秋等的质疑,陈东原称:“本席对梁案有疑问,最大怀疑,就是由乡村建设是否可以复兴民族,对梁案乡村建设要点中第一点民族自救运动最后觉悟,认为很对;但对于第二点则有疑问!因为乡村系受外力压迫而破坏,病源并不在乡村本身;而原案所称外间,究何所指?又所称简易可行,亦有疑问!”梁漱溟给予如下回答:
本席先声明:推翻原案,不知主席是否允许?对陈先生质问,且先解答三点:一,乡村受国际侵略而破坏,经济问题是致命伤,已不消说。但社会与病人是否相同,颇有疑问!我所提倡的乡村建设,就是要恢复整个民族的生命力量。二,帝国主义不成为革命的对象,因为还有外交后门可走,中国人数十年受帝国主义侵略,好像吃鸦片,上了瘾,非先养成体力不可。三,关于乡村组织由外间灌输知识方法一点,所指外间,系认乡村以外皆为外间,无论何人或何团体,凡对乡村有好意者,如本会及许多教育家,皆为供给乡村组织知识方法的外间,就是要乡村与世界沟通。至于简易可行一点,颇能解答;惟有把四个字联缀起来,决不能拆开。[68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