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视线扫过颜小弯的脸,嘴角缓缓地勾起一个熟悉的肆意张扬的笑。
他口型动了动。
颜小弯视力极好,她几乎立马就知道他对她说了什么。
他在说:我的傻姑娘。
颜小弯的脸腾地一热,心底的喜悦几乎要抑制不住。
随即那男人的视线转向台上那个与他外貌别无二致的人。
“屿树,别闹了。”覃洲木沉声说道。
昨天夜里,覃洲木的确见到了覃屿树。
门半掩着,覃洲木轻而易举就进去了。
本该是久别重逢的喜悦,但在看到覃屿树的那一刻,覃洲木全身犹如被一盆凉水浇透。
覃屿树独自一人缩在房间的床上喃喃自语,听到动静,他缓缓地抬头。
他的状况糟糕得简直超乎了覃洲木的想象。
覃屿树在见到自己的哥哥时,没有欣喜也没有害怕,而是表现出诡异的激动与癫狂。
覃洲木原本有很多的话想要问他,譬如他到底为什么会犯下爆炸案?譬如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精神问题的,为什么从不告诉自己?又譬如他为何要选择假死,而不是回到自己身边?
他难道就这么怕自己,对他们之间的兄弟之情如此不自信吗?
但他对所有的疑问,都没能问出口。
因为他忘了一点——覃屿树已病入膏肓。
覃洲木望着表情变幻莫测的覃屿树。
“覃屿树,你冷静一点儿,你看清楚我是谁。”
覃屿树眨眨眼睛,试图看清眼前模糊成两三个的影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