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真的,她这一手玩得太露骨了。”沃特小姐说,但这句话只能算是加了括号的话,因为家庭教师是对着门缝说的,里面听不见。
“我们的一个小伙子刚刚结了婚,”杜宾开始转入正题,说道,“他们已经相好多年,但小两口一贫如洗。”
“啊,多有意思!啊,多浪漫!”奥斯本小姐听上尉说到“相好多年”和“贫”字,嚷道。她的同情鼓励了他。
“他是全团最好的小伙子,”他接着说,“部队里没有比他更勇敢更英俊的军官了。他的太太又是那么迷人!你会多么喜欢她!你认识了她之后一定会非常喜欢她的,奥斯本小姐。”这位小姐认为谈本题的时刻到了,而杜宾的心情紧张起来了。这可以从他脸上肌肉频繁抽动,用大脚敲着地板的姿态,飞快地把军衣的扣子扣上又解开等等看出来。我是说,奥斯本小姐以为他摆好架势之后,就会对她倾诉衷肠,于是迫不及待地侧耳细听。伊菲基尼亚躺在祭坛上的那口钟开头预备性地痉挛了一下,开始打十二点了,在这焦急的姑娘听来,那钟声拖得老长老长,当一下,再当一下,仿佛要到一点才打得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