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宁微笑说:“娘娘,有一件事情,我想亲口告诉你比较好——兰陵郡王买通大理寺的狱正与狱卒,命他们在刑讯中打死羽林军。朝觐之后,他已被大理寺带走了。那位新上任的大理寺卿,可没有收过他的贿赂。”
真宁看着素盈骇然的表情,无奈地摇头说:“我觉得,你可能不知情,也可能是装出来的。还是交给宫正来判断吧。我来是告诉你——我不希望自己像母后和你那样,一辈子在别人背后插刀,处心积虑希望人家别发现。那是不可能的。挨刀的人肯定会知道。而我,希望此生为人光明磊落,唯有如此,才能不负那些以正直待我的人。所以,我来当面告诉你,是我发现,是我告发他。”
“你?!你在胡说什么?!”
“崔秉仪已经被宫正司带走了。”真宁平静地说,“要查清兰陵郡王是否受到皇后指示。”
素盈一时失语,痛心道:“崔秉仪一向对你另眼相待。”
“我知道。所以我要把整件事摊在光亮处,只有这样,她才不会被不知名的狱卒或者小吏失手打死。”
一名宫女花容失色,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惊呼:“娘娘!”后面跟着两名中年女子。素盈看见她们服饰的颜色,吃了一惊。那两人正是宫正司的宫正与司正。
“别怪法善大师。”真宁青涩的脸孔上出现一种超越年纪的漠然,“他试过,他老了。我们不想按他那种活法再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