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宴勉强睁开眼睛,重新坐直身体,全身的筋脉因为剧痛而高高的绷紧凸起,每说一个字,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“继续。”
“还有最后五只。”齐卿说了一句,又用镊子夹了血蛊放入时宴的血脉。
时宴的身体紧绷到颤抖,下颌线因为紧咬的牙关绷出刀削般的锋利弧度,冷汗也从一颗一颗的他的皮肤渗出来。
终于,所有血蛊都放入了血脉,吸血,改换,又是一遭炼狱般的经历。
三天三夜,时宴撑着精神熬着,终于暂时把血液中的狂躁彻底的压了下去。
齐卿为他取掉最后一枚银针,“时宴,可以了。”
时宴的眼皮颤了颤,睁开眼睛,缓了缓从药桶里站起来。
齐卿吓了一跳,“你干什么?”
“我去冲个澡,下山。”
“你不用那么急,先休息一下。”齐卿都看不下去了。
时宴迈出药桶,“没事。”
他现在还撑着精神,一旦躺下,没个一段时间恐怕醒不过来。
他不能在水云峰倒下,不能让宋景知道他来过水云峰,否则就算宋景换了血,也不可能安心的活一辈子。
时宴一步一步的挪去了治疗室后方引过来的温泉池,他没敢泡进去,担心直接昏死在温泉池里,只用木瓢弄了水把身上的药水淋干净,换了提前准备好的干净衣服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