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不必这样着急,德米特里·费多罗维奇,”检察官说,“现在记录下来的东西您以后听人家念一下,要是有什么不同意的地方,我们可以照您的话加以更改,现在我要第三次对您重复提出一个问题,难道真的没有人,的的确确没有人听您说起过缝在护身香囊里的这笔钱的事吗?我对您说,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。”
“没有人,没有人,我之前已经说过了,要不然,您就是一点也没有了解我的话!你们让我安静一下吧。”
“好吧,这事情是应该说明白的,再说时间还有的是。现在请您想一想:我们也许有好几十个凭据,证明您自己传播,甚至到处大呼小叫,说您花去了三千,是三千,不是一千五。而现在,在拿出昨天的钱的时候,您也告诉许多人说您又带来了三千……”
“不止几十个,是有几百个凭据在你们的手里,二百个凭据,有二百个人听见,一千个人听见!”米卡嚷着说。
“您瞧,大家都证明是这样的。那么这个大家的话终归有点意义吧。”
“一点意义也没有,是我瞎说,大家跟在我后面瞎说。”
“可您为什么要这样‘瞎说’呢?您怎么解释这一点呢?”
“鬼知道。也许出于夸口……就为了……表示花了这许多钱。也许是为了忘却缝钱的事情……是的,就是为了这个……见鬼……这问题您问了我多少次呀?就这样,撒了谎。当然了,既然撒了谎,就不愿意再去改正。人有时候撒谎,一定是为了什么原因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