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这种地方他们怎么能够不仅哈哈大笑,而且还能活下去呢?”罗斯托夫想着,他仿佛还能闻到士兵病室里那股死尸的味道,还能看到两侧目送自己离去的羡慕的眼神,看到那张双眼已翻白的年轻士兵的脸。
虽然已经中午十一点多了,可杰尼索夫仍用被子蒙着头,在床上睡觉。
“啊,罗斯托夫?你好!你好!”他叫喊着,声音仍和在部队里一样;但罗斯托夫忧愁地发觉,在杰尼索夫这种惯有的随意和活跃之后,在他的表情、语调和话语中还隐藏着一种新的、糟糕的情绪。
虽然他的伤势不重,而且已经过了六周,但至今仍未愈合。同这所医院里所有的人一样,他的脸也是苍白浮肿。但并不是这一点让罗斯托夫吃惊,他感到惊讶的是,杰尼索夫好像并不乐意看到他,对他的笑也不自然。杰尼索夫既不询问团里的情况,也不问案件的总体进展。当罗斯托夫说到这些时,他连听都不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