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在北方。”身木毫不迟疑地说。
“这就完了,我们是同志!——又是在一个学校的同志!”
“对呀,我们是同志!”身木也接了一句。
“校中现在的同志太少了,方在介绍与向有可能性的同学宣传期间,其他的事还不能作。”
小刘仰仰头,把拳头对握起来。“所以说这就是我们的特长,讲纪律与组织,懂吧,老木?”
“无论如何,现在我们是在同一的革命领导之下了。”
小刘也笑了,“自然,互利则相合,如今两下里单独干都不是容易把敌人打倒的,至于后来的事,走着看哩。”
身木想不到外表一股楞气的小刘是一个这等角色,说话也真有点锋芒,有些地方简直像黎明学会中的金刚,只差年纪比金刚还小三两岁。由这几句话,日后身木对他很注意,不敢轻看他是一个冒失小伙子了。
这时草地上早已被日光照遍,田野间来往的人也渐渐多起来。江面上那一层朦胧的薄雾完全消散。他们重复谈着组织与革命方法的大问题。身木看明了两个人不同的性格,自己的话便有了分寸。本来他是个毫无心机,一往直前的人,但经过中学几年的锻炼,与在这个大学中一年的沉潜用功,他对于人情与事务的经历明白了好多。天然的政治作用的分析性,他渐渐能以发挥应用了。